中部44經/毘陀羅小經(雙小品[5])(莊春江譯)[MA.210]
被我這麼聽聞:
有一次,世尊住在王舍城栗鼠飼養處的竹林中。
那時,毘舍佉優婆塞去見法施比丘尼。抵達後,向法施比丘尼問訊後,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下的毘舍佉優婆塞對法施比丘尼說這個:
「聖尼!被稱為『有身,有身』,聖尼!哪個被世尊說是有身呢?」
「毘舍佉學友!這些五取蘊被世尊說是有身,即: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這些五取蘊被世尊說是有身。」
「好!聖尼!」毘舍佉優婆塞歡喜、隨喜法施比丘尼所說後,更進一步問法施比丘尼問題:
「聖尼!被稱為『有身集,有身集』,聖尼!哪個被世尊說是有身集呢?」
「毘舍佉學友!凡這個導致再有的、與歡喜及貪俱行的、到處歡喜的渴愛,即:欲的渴愛、有的渴愛、虛無的渴愛,毘舍佉學友!這被世尊說是有身集。」
「聖尼!被稱為『有身滅,有身滅』,聖尼!哪個被世尊說是有身滅呢?」
「毘舍佉學友!凡正是那個渴愛的無餘褪去與滅、捨棄、斷念、解脫、無阿賴耶,毘舍佉學友!這被世尊說是有身滅。」
「聖尼!被稱為『導向有身滅道跡,導向有身滅道跡』,聖尼!哪個被世尊說是導向有身滅道跡呢?」
「毘舍佉學友!就是這八支聖道被世尊說是導向有身滅道跡,即: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
「聖尼!那個執取就是那些五取蘊,或者,從五取蘊外有執取呢?」
「毘舍佉學友!那個執取非就是那些五取蘊,也非從五取蘊外有執取,毘舍佉學友!凡在五取蘊上有意欲貪者,他在那裡有執取。」(460)
「聖尼!那麼,怎樣有有身見?」
「毘舍佉學友!這裡,未聽聞的一般人是聖者的未看見者,聖者法的不熟知者,在聖者法上未被教導者;是善人的未看見者,善人法的不熟知者,在善人法上未被教導者,他認為色是我,或我擁有色,或色在我中,或我在色中;受……(中略)想……諸行……認為識是我,或我擁有識,或識在我中,或我在識中,毘舍佉學友!這樣有有身見。」
「聖尼!那麼,怎樣沒有有身見?」
「毘舍佉學友!這裡,有聽聞的聖弟子是聖者的看見者,聖者法的熟知者,在聖者法上被善教導者;是善人的看見者,善人法的熟知者,在善人法上被善教導者,他認為色不是我,或我不擁有色,或色不在我中,或我不在色中;受不是……(中略)想不是……諸行不是……(中略)他認為識不是我,或我不擁有識,或識不在我中,或我不在識中,毘舍佉學友!這樣沒有有身見。」(461)
「聖尼!那麼,哪個是八支聖道?」
「毘舍佉學友!就是這八支聖道,即: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
「聖尼!那麼,八支聖道是有為的,或者無為的?」
「毘舍佉學友!八支聖道是有為的。」
「聖尼!三蘊被八支聖道包含,或者八支聖道被三蘊包含呢?」
「毘舍佉學友!非三蘊被八支聖道包含,毘舍佉學友!然而八支聖道被三蘊包含。毘舍佉學友!凡正語、凡正業、凡正命,這些法被包含在戒蘊中;凡正精進、凡正念、凡正定,這些法被包含在定蘊中;凡正見、凡正志,這些法被包含在慧蘊中。」
「聖尼!那麼,哪個是定?哪些法是定相?哪些法是定的資助?哪個是定的修習?」
「毘舍佉學友!凡心一境性者,這是定;四念住是定相;四正勤是定的資助;凡就這些法的練習、修習、多作,在這裡,這是定的修習。」(462)
「聖尼!那麼,有多少行?」
「毘舍佉學友!有這些三行:身行、語行、心行。」
「聖尼!那麼,哪個是身行?哪個是語行?哪個是心行?」
「毘舍佉學友!入出息是身行,尋伺是語行,想與受是心行。」
「聖尼!那麼,為何入出息是身行?為何尋伺是語行?為何想與受是心行?」
「毘舍佉學友!入息出息是屬於身體的,這些法是依靠身體的(被身體束縛),因此入出息是身行。毘舍佉學友!先尋後、伺後,之後破開言語,因此尋伺是語行。想與受是屬於心的,這些法是依靠心的,因此想與受是心行。」(463)
「聖尼!那麼,怎樣有想受滅等至?」
「毘舍佉學友!進入想受滅的比丘不這麼想:『我將進入想受滅。』或『我進入想受滅。』或『我已進入想受滅。』那時,如之前他的心所修習的那樣,導引到那樣的狀態。」
「聖尼!那麼,進入想受滅比丘的哪些法第一地被滅:身行,或者語行,或者心行?」
「毘舍佉學友!進入想受滅比丘的語行第一地被滅,之後是身行,之後是心行。」
「聖尼!那麼,怎樣從想受滅等至出定?」
「毘舍佉學友!從想受滅等至出定的比丘不這麼想:『我將從想受滅等至出定。』或『我從想受滅等至出定。』或『我已從想受滅等至出定。』那時,如之前他的心所修習的那樣,導引到那樣的狀態。」
「聖尼!那麼,從想受滅等至出定比丘的哪些法第一地生起:身行,或者語行,或者心行?」
「毘舍佉學友!從想受滅等至出定比丘的心行第一地生起,之後是身行,之後是語行。」
「聖尼!那麼,多少觸觸達從想受滅等至出定的比丘?」
「毘舍佉學友!三種觸觸達從想受滅等至出定的比丘:空觸、無相觸、無願觸。」
「聖尼!那麼,從想受滅等至出定比丘的心是傾向什麼的、斜向什麼的、坡斜向什麼的?」
「毘舍佉學友!從想受滅等至出定比丘的心是傾向遠離的、斜向遠離的、坡斜向遠離的。」[SN.41.6](464)
「聖尼!那麼,有多少受?」
「毘舍佉學友!有三受: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
「聖尼!那麼,哪個是樂受?哪個是苦受?哪個是不苦不樂受?」
「毘舍佉學友!凡感受與身體有關或與心有關的樂、愉快,這是樂受。毘舍佉學友!凡感受與身體有關或與心有關的苦、不愉快,這是苦受。毘舍佉學友!凡感受與身體有關或與心有關的既非愉快也非不愉快,這是不苦不樂受。」
「聖尼!那麼,樂受有什麼樂?有什麼苦?苦受有什麼樂?有什麼苦?不苦不樂受有什麼樂?有什麼苦?」
「毘舍佉學友!樂受的持續是樂,變易是苦;苦受的持續是苦,變易是樂;不苦不樂受[有]智是樂,無智是苦。」
「聖尼!那麼,在樂受中什麼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苦受中什麼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不苦不樂受中什麼煩惱潛在趨勢潛伏?」
「毘舍佉學友!在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潛伏。」
「聖尼!貪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一切樂受中嗎?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一切苦受中嗎?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嗎?」
「毘舍佉學友!非貪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一切樂受中,非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一切苦受中,非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潛伏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
「聖尼!那麼,在樂受中什麼應該被捨斷?在苦受中什麼應該被捨斷?在不苦不樂受中什麼應該被捨斷?」
「毘舍佉學友!在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在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在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
「聖尼!在一切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嗎?在一切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嗎?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嗎?」
「毘舍佉學友!非在一切樂受中貪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非在一切苦受中嫌惡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非在一切不苦不樂受中無明煩惱潛在趨勢應該被捨斷。毘舍佉學友!這裡,比丘就從離諸欲後,從離諸不善法後,進入後住於有尋、有伺,離而生喜、樂的初禪,以那個捨斷貪,在那裡,貪煩惱潛在趨勢不潛伏。毘舍佉學友!這裡,比丘像這樣深慮:『什麼時候我將進入後住於那個處:凡聖者們現在進入後住於之處。』像這樣,當在無上的解脫上現起熱望時,緣於熱望憂生起,以那個捨斷嫌惡,在那裡,嫌惡煩惱潛在趨勢不潛伏。毘舍佉學友!這裡,比丘從樂的捨斷與從苦的捨斷,就在之前諸喜悅、憂的滅沒,進入後住於不苦不樂,由平靜而念遍淨的第四禪,以那個捨斷無明,在那裡,無明煩惱潛在趨勢不潛伏。」(465)
「聖尼!那麼,什麼是樂受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苦受是樂受的對比。」
「聖尼!那麼,什麼是苦受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樂受是苦受的對比。」
「聖尼!那麼,什麼是不苦不樂受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無明是不苦不樂受的對比。」
「聖尼!那麼,什麼是無明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明是無明的對比。」
「聖尼!那麼,什麼是明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解脫是明的對比。」
「聖尼!那麼,什麼是解脫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涅槃是解脫的對比。」
「聖尼!那麼,什麼是涅槃的對比?」
「毘舍佉學友!你超越問題,你不能把握問題的極限。毘舍佉學友!因為梵行[被住於-SN.23.1]涅槃為立足處、涅槃為彼岸、涅槃為完結。毘舍佉學友!而當你希望時,去見世尊後,你應該問這個義理,而你應該如世尊解說那樣憶持它。」(466)
那時,毘舍佉優婆塞歡喜、隨喜法施比丘尼所說後,從座位起來、向法施比丘尼問訊、作右繞後,去見世尊。抵達後,向世尊問訊後,在一旁坐下。在一旁坐下的毘舍佉優婆塞告訴世尊與法施比丘尼一起有交談之所及的那一切。
在這麼說時,世尊對毘舍佉優婆塞說這個:
「毘舍佉!法施比丘尼是賢智者;毘舍佉!法施比丘尼是大慧者。毘舍佉!如果你也問我這個義理,我也同樣地解說它,如它被法施比丘尼解說那樣,而這就是這個的義理,你應該這樣憶持它。」
世尊說這個,悅意的毘舍佉優婆塞歡喜世尊的所說。(467)
毘陀羅小經第四終了。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还初』 » 中部44經/毘陀羅小經(雙小品[5])(莊春江譯)[MA.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