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服复兴:等待一个抱头痛哭的人

汉服复兴

朝鲜朝贡使节团路过东北,当地县令把使节引入室内,请求他把衣服脱下来给他试穿,并和妻子抱头痛哭。这个故事记载在朝鲜人洪大容的笔记中。洪大容到北京后,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潘庭筠和严诚。二人回答说:好个县令。

县令的悲伤,感动了朝鲜人,感动了清朝人,也感动了几百年后的我。当我穿上汉服,却再也找不到会痛哭的人了。三年前,有个师弟向我借汉服,我疑他意存轻忽,没给。前天有个醉汉,借着酒劲,要和我换换,我吓得赶紧走了。历史上的那个县令,才是我的同路人。

有一天,教育学院的邓老师把我叫住,他说很佩服我,他说他也爱好传统服饰,拿着手机让我看他在韩国开伦理学会议的照片,是一件对襟的马褂。他很悲壮地说自己也有这份担当,并抱憾地说:可惜没你这么全套。我没有说什么。其意可感,何足深责。他请我和他儿子合影,希望他从小耳濡目染,我高兴地同意了。
我们今天对传统的理解与接受,大概都和邓老师差不多。我们努力寻找我们区别于西方的东西,这是由于西方文化背景中,中国人自我认同的焦虑。但这只是对抗西方的虚骄,叶公好龙的姿态而已,盲目而又肤浅。我穿汉服的过程中,有人向我热情地表示他们的支持,有人向我表示由衷的敬意。我感谢,却不感动。这样的表示没有价值。我想看到的,不是粉丝般的热情,而是县令那样的痛哭。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对抗,只是一种政治化的站队,只是外在的荣辱之争。恢复传统,是为了恢复自我,需要的不是意气,而是真懂。有次吃饭,我一个都不认识。有人向我敬酒,说佩服我的勇气。他感到落差的,仅仅是勇气吗?他们不知道,汉服复兴的背后,是同袍知识与思维的清晰,是对历史与自我的反思,知难而行易。如果仅仅是因为勇气,同袍不过是些行险以徼幸之徒而已。

现代人偏爱勇气这种东西。他们鼓励个性,欣赏棱角。这种个性的背后,其实空无一物。越个性,越俗。越张扬,越表面。这种人,没有历史的厚重感。

两年前,我们去谒思陵,当我看到一个女生俯身拜谒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二百多年前的县令。原来这种鲜活的历史感,仍然活在我们这代人身上。我们身穿汉服,似乎看到县令隔着时空对我们泪流满面。人不会死而复生,但文明会死而复生,衣冠会死而复生。历史中的真情会代代绵延。(转 陈式正 华夏文化研习会)


其鸣矣,求其友声,
愿与同袍,携手前行。
同心同德,华夏必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大丈夫生处天地之间,自当有所作为!
身死而令名不立,君子之耻也!
与天下汉家志士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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