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代斫琴大师,曾用棺木电线杆做琴,售价100元!

本文节选自:何谦编著的古琴家李仲唐口述实录《幽兰》

李明忠是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刚开始学三弦,后从杨少彝先生学琵琶。开始,他对古琴而言是个白丁。后来,他知道我,来拜访过我的,还给我写封简单的信,想跟我学琴。

蓝先生19年来西安的时候,李明忠的毕业演奏会已经开过了,销得非常红火。当然,这和李明忠个人有很大关系。他姑在西军电工作。动员了大概有二三十个外教来听音乐会,当时是很火爆的。 他毕业演奏曲目,一个是(平沙),乐队合的,一个《梅花》, 还有一个《欸乃》,原来定的是《潇湘水云》,此外,还有几首琴歌。演奏会用音乐学院的民乐队,用陕歌合唱队的指挥排练。焦望曾说前面由他来排练,等到排练好,由鲁日融来指挥。鲁日融那时候已经是副院长了,有名,都说通了。大乐队里面还有一个就是把李明忠多年研究的钟琴用进去了。李明忠的钟琴是不错的,他花费了大量财力、精力,声音取自马头琴、大提琴的优点,古琴的发声原理用于其中,效果不错。

李明忠的毕业音乐会太累了,其实当时主要是为筹款发急。那时候学校已经开始抠经费了,研究生音乐会给了一点儿钱,还多给了一点儿,但是还远远不够。李明忠派很大,加上当时古琴不为人知,也不想出负面影响,所以也必须要搞大。学校能报的很少,他在经济上也投了一大笔钱,包括做钟琴、蓝玉崧先生来的花销。

1986年,李明忠一直想在西安成立古琴会,当时陕西省歌舞剧院副院长吕支持成立古琴会这事。李明忠大概也知道这些信息,他知道我和蓝先生的关系。他和我商量,能否请蓝先生来出席成立大会。我估计没有问题,但是我没有立即给蓝先生提这事情,因为当时我就觉得李明忠有些头脑发热,吉琴会我有些不想成立。但是,我也在信里给蓝先生说了成立琴会的事情,而县还谈了命名的问题,请他起个名字。当时,我们拟了很多名字,蓝先生讲就叫“长安琴会”最恰当,展示古长安灿烂文化,而且把长安琴会几个字都已经提写寄过来了。当时我们把顾问、名誉会长都定了,他们都认为我当会长最合适,包括蓝先生。

后来蓝先生来西安,我已经把成立古琴会的事儿淡化了,我一直往后缩,包括和陕歌的关鹤岩交换过意见。那时,也不是专门找他,当时我在书店买书,碰到关鹤岩。他把车停在书店外边,那会儿也没人管,不像现在交通管制。好长时间不见,谈了很多,也谈到古琴会的事情。他说这是好事情,把这挂在音协底下也行。当时李明忠已经和魏明忠联系,这个人当过副市长,后来在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工作,李明忠想把古琴会挂在它的下面。

他说这个人比较开明,有文化,把琴会挂在对外友协,将来有利于扩大古琴的影响。当时挂靠的单位已经定了,但是我始终往后缩。原因是,我觉得他这人有时候热心,有时就躲得找不见人,躲在哪儿做琴去了,好长时间联系不上。那时候也没有手机,有时候我骑自行车到自强西路他家里,他家里人也说不知道。还有一个就是公益事情有时候需要经济支持,我支持不了,家里条件有限。前面联系外界,包括陕歌,实际上都是他,而他有时候几个礼拜不见人,指望不上,所以我就害怕。

当时,李明忠还是很诚心的,做了一批琴,我让他把这钱用于扩大再生产,将来可以做更多、更好的琴。李明忠就要用这为古琴会做经费,他说以琴养琴,将来琴会办一些学习班,都是不收费的。他做的琴很不错,音质好,比较松透,比较古朴,比较低沉,琴整体比较匀称,泛音、散音、按音整个儿都很匀称;如果说差一点儿,就是工艺差一点儿。我多次给他说做个琴套,他都不做。好多人买琴,广东的、香港的人说,哪怕定做点儿琴套,把问题也都解决了。这个人很有个性,也很有想法,多次提出以琴养琴。他通过去台湾、香港、上海,和那里的琴人建立了联系,一下儿打开了局面。

他也是全国做琴四大家之一,在全国也有影响;所以说吴钊在《绝世清音》里面把他列在琴匠之列也是有原因的。他曾经被借调到文化局文物处工作,有时候跑下去买点木材,既有挖掘出来的古基棺木,也有经过长期风吹雨淋的电线杆,过去的电线杆都是木头的。木电线杆经过风吹雨淋,外面虽然有一些腐烂,但里面是干的。

后来,他有时候把买到的新木材,先喷水,再烘干;再喷水,烘干,使木头松透。1985年李欣买的那张琴是最便宜的,100块,那是我带着他爸和她一块儿到自强西路李明忠家里。后来由于琴的成本提高了,工艺啊、油漆啊,1988年一张琴就卖到500块。陈斌也介绍人买,上海音乐学院林友仁也买过许多,经我手卖出去的最起码也有上百张。李明忠当时提出要以琴养琴,要成立长安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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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谦编著的古琴家李仲唐口述实录《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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