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地擦净电脑的显示屏,眼前顿时洁白了起来,焕然如新,视觉也开阔了。我是记不得多久没擦电脑屏幕了,习惯了它不是特别雾蒙蒙但总有细尘遮盖的样子。
从十年前的顿然开窍到消逝无踪,一路走来看似一无长进,甚至走在进退失踞的路上,惶然失措的状态一直相随。曾沮丧于自我的迷失,也懊恼于负重前行的疲累,然而风吹乱云,我豁然得见天命,它仿佛是一种蓄意的奇幻,冥冥之中,恍若肆意摧残,实如强制引导。
万般蹂躏践踏,无数次揉碎了又聚,几度挣扎与倔强,可是,我为何偏要固执地去对抗去敌对呢?吾性生来刚强易折,倘若始终拒却柔顺,天虐我何用? 它教我不必仰视天意,而要以道之角度俯视这盘身在其中的棋局,落子处不拒不迎,可偷心可不偷心,虽知不变本来轨迹,亦自有天定之意志生死不息。
我是局中棋子超然而悲壮,在混沌里随风摇曳,此世乘风而来,极尽半生之挣扎方知顺天而行,无所寻找,甘休抗衡。本来就是谁编织好幻梦一场,变数亦是世人偷心不死之顽抗强说,当下之柔顺又是走到了局中哪里。
前日听到歌曲《迷心局》,说不尽的共鸣,词曲皆是我声。
歌词:
谁布下的一场局,缘起何处无踪迹,又将是非搅乱流年里,再难逃避。
迷局中的一颗棋,连进退都难抗拒,可情至如浪涌似潮汐,不能自已。
西风里断雁声声起,诉尽别离。江湖萧萧,恩仇了了无语。
夜半月过移花影,酒醒梦去。凄风冷雨,而你还在这里。
黄沙中的一抹绿,混沌里摇曳不定。我乘风而来只为找到你,写成传奇。
桃李春风一杯酒,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静子说,即便自身是棋子,我也要尽力把握自己。他且把我比作蛰伏过冬的竹笋,他说竹酒清香,而笋藏冬春,得暖雨则夜拔三尺,三旬即可成竹,而后沐风栉雨六十载,不再长高。他说相比六十年风华,一时蛰伏算什么。
他说行大义不拘细瑾,放下长大的身段,立起成熟的心态,不必拒红尘千里。同样的事情,以当下的怀玉身心,即便重复,亦毫发不损。
他说人生百年梦,行立坐卧,无不是禅,久坐无益,不如就睡。